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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e][枪弓]在梦境沉没之前(短篇完结)

XDDD,还活着呢……新坑攒稿中,先拿旧文除除草:)

13年春节,群里大逃猜活动的文,翻出来存个档。不是很严格的原作向,FHA四日轮回设定。


抽签题目:游乐场

 

又困在梦里了。Archer有些意外,却并不吃惊。在周而复始的四日轮回里,他已经不止一次遇上了这种情况。任何魔术的力量都不是无止境的,几次轮回以后,那个盛大而虚假的梦境开始崩裂,不是轰轰烈烈的塌陷,而是一小块一小块的破碎,像教堂高处被顽童投出的石子击中的玫瑰花窗,走向毁灭时依然高傲而华美。每个参与者都被封在一块五光十色的梦之碎片里,互相看不见也听不见。这是一趟无比孤独的旅程,和死后经历的种种、和英灵座的日子一样孤独。

适应了身边浓稠的黑暗以后,Archer眯起眼睛打量着周围的景象。这次他坠落的地方好像是个建在废弃厂房上的游乐场,锈蚀了的钢铁构件安静地伏在夜色里,像远古巨兽的庞大骨架。再往前走几步就是一个充斥着各式仿真枪械的射击场,从足以乱真的冲锋枪到狰狞可怖的反坦克火箭筒,甚至还有一具咄咄逼人的火焰喷射器,它虽然不能伤人,却卖力地喷吐着浓烟,向前方射出一道道笔直的白亮光束。

这个以暴力为主题的游乐场里挤满了人,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炎热,大滴大滴的汗水不断流过他们疯狂的眼睛,把背后的衣服都浸透了。这儿的所有人都紧握着一支仿真枪,一边大呼小叫一边朝自己痛恨的敌人猛烈开火,虽说那些“敌人”只是和他们一起来玩的朋友或者亲人。在游戏的伪装下,平日里需要藏好的憎恨、压抑和不甘都找到了出口,丑陋地一股脑儿喷薄出来,泛滥成难解难分的争斗。

毫不手软,也无需理由。每个人的生活都是一场找不到意义却无法停止的战争,他们必须和包括自己在内的全部敌人拼杀,而最可怕的敌意,恰恰是自己内心的恐惧和软弱。

 

事态还在可控范围内,目前没必要出手。Archer冷静地作完了评估,倦怠地抱起手臂倚到一旁的墙上。这种场面他早就看厌了,没见过多少世面的疯子或者反社会杀人狂可能会沉醉于死亡与破坏的狂宴,觉得像被打坏的水龙头般四处泛滥的鲜血比澄澈剔透如深红宝石的烈酒还要甘美。可是对他来说这些打打杀杀就像早八辈子吃腻了的粗劣军用干粮,沾上血腥气以后更加食之无味,哪怕想直接吐出来也要逼自己一口口往下吞。

变故突如其来,一声凄厉的尖叫压过了四周的混乱。他猛地抬起头朝射击场望去,几步外一个年轻女孩痛苦地捂着心口,整张脸扭得不成人形,丝毫看不出片刻之前的姣好模样。她刚刚吃了颗枪子儿,温热殷红的血疯了一样从伤处冒出来,很快就把她身上那条剪裁精细、款式入时的长裙染得看不出本来颜色。

人群立马炸开了锅。他们恐慌地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手中那些做工精细的玩具枪竟然真的变成了足以取人性命的利器,喷吐着死亡的毒焰。Archer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场边,想找出子弹来自哪里,可是除了四处乱窜的幽黑人影,什么都看不见。为了不被杀就只有杀人,抱着枪盲目而绝望地开火,自欺欺人地用子弹筑起一道脆薄的屏障,不让别人靠近身边。因为在修罗场里人人都抱持着这种可怜又可悲的想法,还不等他们从极度的惊愕中回过神来,就出现了第二个、第三个牺牲者。

Archer抿紧了唇,眼里浮现出了熟悉的钢铁色冷光。目前看来混乱的中心是个只有十四五岁的男孩,他手指死死扣在冲锋枪扳机上狂喊乱叫着到处扫射,人们和被太阳晒焦了的玉米杆似的在他面前成片成片倒下,热血在他颊边涂抹出诡异的纹样,像荒蛮部族出战前细细描画的神秘图腾。虽然那张被恐惧扭曲的脸上满是杀意,男孩的眼睛却清澈得令人吃惊,刚长出绒毛的腮边还挂着大颗大颗的泪水。

在这片足以把人逼疯的惊惶和纷乱当中,谁都没听见那句叹息般的低语。不知从何处飞来的锋利刀刃准确而毫不留情地划开了男孩的颈动脉,他大睁着眼向后倒去,乌黑锃亮的枪咔嗒一声掉在血泊里。死亡仁慈地把他拉出了这个疯狂的梦境,既然最糟糕的事情已经发生,他再也不用害怕了。

“假期结束了呢。”银亮头发的死神自嘲地扬起嘴角,露出一个无机质般的冷淡笑容。这道选择题他生前死后都做了无数遍,如果想尽量多保护几个人,那么无疑要赶快抹杀现在最有可能对他人构成威胁的家伙,即使他们并非故意作恶,即使他们的愿望是那样的渺小而简单,只是活下去而已。

这就是守护者之所以存在的原因,但是在这种时候要用一两个人的死亡来制止这场混乱根本不可能。杀了一个,就要杀第二个。在足以没顶的恐慌中谁都不敢主动放下枪,如果不因为太强横而死在守护者手里,也会因为太无害而死在其他人手里。不管自己做了什么或者没做什么,结果都是一样的——最后这里的所有人都会死,无一幸免。

这不是噩梦,真真切切就是他的生活,他自己选择的生活。圣杯战争和那以后的四日轮回其实是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意外,他终于可以从令人绝望的清理工作中抬起头来,抓住这一丁点短暂却珍贵的喘息之机。但是在这个由Avenger一手打造的梦境碎片中,他又一次看见了地狱,所有活人终归死灭的地狱,被他所坚守的理想无止境地背叛的地狱。

Archer仰头望向黑沉沉压下来的天空,那儿似乎正在发生着一场日食,阳光惨白得像是裹尸布,没有被遮住的地方露出一点泣血般的暗红。

 

杀戮明明还没有结束,深黯如铁的天幕却突然被撕开了,刺目的光流浩浩荡荡从裂口处挤进来,在这一片黑暗中生硬地冲撞着,能感觉到结界正在为维持自己的存续而颤抖,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嘎声。立于废墟之上的Archer眯着钢灰色眼睛仰起脸,在光之洪流的尽头他果然看到了那个散发着不羁狂气的青色身影。手持魔枪的战士正豪烈地大笑着,身后层层叠叠聚拢过来的黑暗中流泻出一抹不祥的深红。

被看见了。Archer皱起眉头瞪着不请自来的入侵者,履行守护者职责时所踏足的地狱,是他藏得比开启无限剑制结界时出现的钢铁之丘还要深的秘密。即使他曾经向寥寥几人描述过自己死后的遭遇,但是如果没有身临其境,根本无法设想这片心象风景是何等的残酷与荒凉。

他挑衅似的扬起头,准备一出现不对的迹象就果断回击。那双红色眸子里却是意想不到的平静与了然,没有讶异,没有轻视,也没有令人切齿痛恨的同情。这让他难得地感觉好过了一点,Lancer那边刚才的仗只怕也不好打,看他几乎要滴出血来的双眼和不稳的气息就明白,在黑色圣杯制造的梦境碎片里,每个人要面对的似乎都是他们最不愿看见的东西。不知道是因为怎样的巧合或者意外,Lancer才会那么快地结束了自己的战斗,然后没头没脑地撞进了另一个人的梦里。

外来者的闯入似乎打扰了结界的运作,一道长剑般的冷光划破天宇,把眼前的景象照得雪亮。能看见一团浓烟般柔滑的黑暗从虚空中升腾起来,恣意伸展出幽冷的根系。它提线木偶般连在每一个神色呆滞的牺牲品身上,操纵着他们的行动。这大概就是结界运作的关键之处,也是最脆弱的地方。两人对望一眼,凭着在不同世界线上无数次并肩作战或互为强敌中打磨出来的默契,同时采取了行动。

一亮一暗,两道令人目不暇接的耀眼身影高高跃起,两声解放宝具真名的呼喊响彻天际。赤红和钢铁色的冷光毫不留情地斩向在天地之间盘曲着的深黑藤蔓,不知名的恶毒咒术应声分崩离析。当一切都结束以后,澄澈的天光无遮无拦地落到尸山血海上,给这个世界在哀恸之白和丧礼之黑以外增添了新的色彩。从诅咒中挣脱出来的幸存者们颤抖着丢下枪,怔怔望向沾满血迹的双手,跪倒在废墟上撕心裂肺地哭泣,或者无声地祈祷。他们都已经清醒过来了,要怎么面对已经不可挽回的失去、走接下来的路,完全在于他们自己,没有人能帮上他们了。

这一次终于救了几个人呢。哪怕是在虚假的梦境里,总算有人因他的选择而留下了性命,和可能的救赎。

在被光之洪流裹挟回现实世界之前,他似乎听到了那个始作俑者的声音。不是受伤的悲鸣,而是天真残忍的窃笑。哪怕这一次被挫败了,贪玩的恶魔照样没有半点气馁,他用玩味而藐视的目光打量着所有人,似乎结局早已在掌握之中。但是只要故事尚未结束,就没谁有理由说不得不放弃希望。

 

Archer脑袋往前重重一点,几乎撞到了面前的栏杆上,好在从肩膀后伸过来一只手抓住了他。Lancer醒得似乎比他早一些,正晃晃悠悠地倚在栏杆上,拽掉拉环灌了一大口啤酒。Archer用力甩甩头,他又回到了掉进噩梦之前所在的地方,一个正常得多的游乐场。空气中满是汗水和兴奋的味道,年轻的情侣乘着过山车在一阵阵尖叫声中猛然翻过坡顶,父母带着孩子坐在鱼雷形滑橇上兴冲冲地互相追赶,滑橇从又弯又窄的水道中随激流急冲直下,带起一串串喧闹与欢笑声。眼前的一切都是那样温软而触手可及,夜风里飘来旁边小摊上食物的油烟味道和不知名的花香。

在被卷进那个让人笑不出来的荒唐梦境之前,他和Lancer吵了这天里的第七场架。原因简单得不像话,那个总是异想天开的家伙非要拉他一起去坐过山车,这种小孩子过家家般的无聊提议被他二话不说拒绝了,不会读空气的Lancer却始终不死心一直纠缠,结果逼得他动了拳头才算完。

“听说如果两个人一起做点危险的事,比如说在剧烈摇晃的吊桥上遇见的话,很容易就会互相喜欢上。因为——”他嘻笑着指了指自己顶着一头凌乱蓝发的脑袋:“在碰到危险或者掉进感情里的时候,这儿的反应是差不多的。”

“连这点小把戏都能算危险,你是太有自知之明了呢,还是太小看我?”听Lancer讲出理由以后,Archer直接被他的厚脸皮搞得哭笑不得,这个答案着实太过低级,一下子就让他失去了逮住机会好好损Lancer几句的兴致。他在脑中寻思着可能让那家伙接触到这种奇怪知识的地方,以后——如果有以后的话,还是让这条笨狗离Rider或者Caster带来的八卦杂志远一点吧,被当成实验品的感觉实在让他有点背后发寒。

要是想捉弄那个对食物好奇心过剩的金发骑士王的话,给她带几个章鱼丸子回去倒不错。回顾了一遍卫宫宅目前的住民以后,Archer心不在焉地想。看过梦中的种种酷烈图景以后,眼前平静而温暖的小小画面一下子显得虚浮起来,它们像假蛋糕上甜腻诱人的奶油拉花,如果被欺骗了一口咬下去,尝到的却只有冰冷苦涩的木屑和水泥。

“来过这种地方吗?”虽然是千年前的英灵,Lancer却一直保持着孩子般的好奇,对现代社会的适应性也高得令人大跌眼镜。Archer沉默着摇摇头,那场大火之前的记忆早就被磨损得所剩无几,就算是在他最怀念的那五年里,回忆片段的主色调也是单调却令人安心的灰白,这种糖果色的画面实在太过轻浮鲜艳,家庭相册中根本没有它们的容身之地。

“身为现代人却还没有你会玩,真是不像话呢。想说这个吧?先把你的台词抢过来好了。”他不耐烦地几句话堵了回去,转过身望着无边无际的夜色出神。这儿的夜晚比刚才的梦境里要柔和太多太多,可是谁也不知道那如天鹅绒般飘垂下来的帷幕后面藏着的是何等森冷的真相。如果选项只有两个,那么比起虚妄的幸福,又有多少人会咬着牙选择残酷的真实——

“你不开心。”毫无预兆地,Lancer开口了,认真观察着他线条坚硬的侧脸。他把喝过几口的易拉罐递过去,却被Archer一挥手赶开了。“你都看见了?”他猛然回过头逼视着Lancer,挑衅般扬起了唇角:“对过去没什么好后悔、没什么事情想改变的大英雄,是不会明白的吧?”

这句话像薄而亮的刀刃般隔在二人中间,甜美而潮湿的夜晚一瞬间变得险恶起来。藏在记忆深处的秘密被触碰到以后,Archer似乎开启了自我保护的屏障,无形的剑从他身体里刺出来,如钢铁树林般层层叠叠交织在他面前,不仅困住了他自己,也把试图接近他的人远远挡在了外面。

在绚丽梦境彻底崩裂、每个人都回归自己原来的生活轨道之前,多谢Avenger替他安排了这么一场被打断的预演。黑红两色的恶魔擅长猜度以至于玩弄人心,他最喜欢的娱乐就是替每个人量身定做痛苦而狂乱的噩梦,把最平凡也最温馨的日常片段变得阴森可怖,耐心地把这些人心底埋着的黑暗种子一点点挖出来,然后任它们抽枝长叶开花,铺展成遮天蔽日的寂静与绝望。

“你是故意不打算让自己开心。”Lancer丢掉手上把玩着的草叶摇了摇头,赤红色眸子敛去了笑意与狂气,带着种平日里很少见到的幽深。“开心?”Archer露出一个不屑的冷笑:“那种无用的东西趁早丢掉好了,留着只会是累赘。”

不管是没有华丽修饰的武技还是英朗精悍的轮廓线条,红色英灵给人的印象都是值得惊叹的洗练。然而这种洗练的背后,却是一次次不为人知的深重舍弃。任何帮不上忙的东西都扔掉吧,从怀抱着正义理想的少年到身披赤红色外套的骑士,他无数次这么重复着,在抛弃全部感情之后终于把自己打磨成了一架无血无泪的冰冷机器,在无数次执行清理任务的同时,也杀掉了心中仅存的希望与信仰。

“把自己放在天平计量者位置上的人,不需要什么感情。”银发青年面无表情地低下头去,泄愤似的抿了口刚刚被他推开的苦酒:“老爹还是太像个普通人了,如果他的心能再硬一点的话,也许反而会活得自在些。”

另一个没有说出口的理由是,他的确不允许自己享受快乐,不管在生前最后几年还是死后,这种没有意义的、自私的欢愉都是最荒谬的奢侈品。像生活在极寒之地、身披厚毛的小兽一样,他早就习惯了最糟糕的事情落到自己身上,在遇见无忧无虑的笑脸时反而不知所措起来,就算搬到了温暖的庭园里也不肯轻易卸下武装。最让他害怕的不是痛苦而是快乐,因为要习惯快乐,永远比要习惯痛苦简单太多。

“结界里那些东西,没错我看见了。”Lancer用像是说“一起去喝杯酒吧”般的平淡语调吐出了这个令人揪心的事实,不出所料地感觉到手掌下Archer的肩膀微微一抖,“你连它们都不在乎,还怕高高兴兴活着吗?”

“已经是第四天了,敢不敢赌一下?”来不及反驳,Archer就被拉进了一个不算温柔却灼热烫人的怀抱。强横的吻在静默中落到他唇上,带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道,然而沉重低回如覆水难收。Lancer的手臂很用力,勒得他骨头发疼。但是体会到其中激烈而复杂的意味时,Archer只是咂着嘴轻轻侧了侧肩膀,并没有挣脱。身边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难得认真一回,如果由着他胡闹、然后记下来的话,以后就又多了个拿他开涮的笑料。

“在太阳出来、下一个轮回开始之前,试一次。”Lancer从背后环住了Archer的腰,嘴唇像存心又像无意般擦过他的耳廓,带起一阵阵几不可见的颤栗:“别问,别想。开心点,怕什么?反正这样做不会伤到任何人,趁着还来得及、我还能抓住你。”

“想打架吗?”Archer报复似的在他脖颈上轻轻一咬,啃啮着Lancer裸露出来的喉结,在品尝着掌控对手要害的快意的同时,说不清的苦涩情绪却扑扇着翅膀在他胸口鼓荡起来,不光是战意,而是某种更甜美、更凶险、也更铭心刻骨的东西。“好,如果这就是你下的战书,我不会临阵逃脱。”

耳边湿热急促的呼吸在黑夜里弥散开来,像徒劳的飞虫般撞在他心头那层薄薄的花岗岩防壁上,却不可思议地融化了他长久以来在与冷漠中筑起的坚实壁垒。他开始模模糊糊地记起这种感觉就叫快乐,而自己丢掉它已经太久。所谓守护者只是整台冰冷而浩大的机器上一个随时可以被替换的零件、为人类收拾残局的可悲存在,被无色的抑制力驱使着在一片又一片无人生还的焦土上辗转奔走,永无解脱之日,直到梦境坍塌、泡沫崩解、世界的终结。这样的结局在他做出选择时尚不明了,但是无数次从惨烈的死亡之地来以后,Archer早已看穿。

是时候给自己放个假了。面前这个人同他相隔数千年,他们俩有着不同的人生、亲朋与执念,除却这场圣杯战争以外再无关联。但是正因为如此,因为知道不会收到无谓的理解与同情,他才可以毫无挂碍地在Lancer面前敞开一点心扉,在明白他看过自己心底最深重的黑暗以后照样坦然相对。

 

“怎么找乐子,高兴的话我可以教你。”Lancer用空着的那只手揉乱了Archer的银发,灵活的手指不安分地向下滑去,发出一声计谋得逞的轻笑。抓着他胸口衬衫的深色手指像邀请般收紧了,蓝发青年爽朗地点点头,和感觉到大鱼牵动钓钩似的吹起了口哨。“好,我们这就回去,回家去。”

他们互相依傍着往外走,Lancer的手还耍赖似的藏在Archer口袋里,游乐场上的欢笑从身后追过来,依稀能闻见一块儿跟过来的食物甜香。夜还很长,直到天亮以后,曾经发生过的种种才会像沙滩上的涂鸦般被潮水冲刷殆尽,又一个轮回才会开始。就算一切只是虚妄,就算得到的解答马上会被忘却,就算现在的片刻温存无论如何都不能抹去躯体上生前留下的伤痕,他们终于在梦境彻底沉没崩塌之前,在酷烈运作的命运齿轮和时光夹缝之间,抓住了一点点微不足道却危若累卵的幸福。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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